年饭——妈妈的味道

每年进了腊月,我都会早早地备下年货,过了腊月二十五,就该小的溜地准备年饭了。于是就时时想起我的妈,想起妈妈给我们做的年饭。
我1968年下乡,妈妈早我一年带着弟弟们来到乡下,到1978年回到北京,陪我度过十年的农村时光。
妈妈是天津人,做得一手地道的津卫菜。妈妈又在北京生活多年,学会了几样拿手的北京菜,后来跟我们一起到了河北,还学会了当地的农家菜。
只是六七十年代,农村太穷了,平时买盐、买煤油,全是靠老太太们扣鸡屁股换来的。但是,我妈总说:孩子们还在长,得吃饱!于是总变换着方式,让我们吃到可口的饭菜。
我们家人多劳力多,年底总能分几个钱。过年了,妈妈会打发我们弟兄去天津看姥爷姥姥,看舅舅舅妈,顺便买点米,买条鱼,买点天津的调料,让年饭丰盛些,滋味浓厚点儿。

我在村小学教书,到腊月二十五、六放寒假了,帮助妈妈扫扫房,就准备年饭了。
蒸馒头,我会做。发面、用碱、揉馒头没问题, 但妈妈总会

做点小刺猬、小兔子、小肥猪之类造型的豆包。看着妈妈用剪刀剪出刺猬皮、剪出兔耳朵,用红小豆装饰出动物的小眼晴,我看着,学着,但总没有妈妈做得好。蒸年糕,在城里没做过,妈妈跟隔壁婶子做了一回,回来就做成了。农村有自制的白薯淀粉,熬闷子,放在肉菜底下
小编杂谈的图片 第1张
垫底,蒸熟了吸油入味,很好吃。
做菜是重头戏。我们这里习惯年前把费事的硬菜都做出了,正月里来客人或自家吃熥熥热热就省事了。
杀鸡、宰鸭,我操刀,我能收拾得干干净净。烧鸡、煮鸭、炖肉,跟妈妈干了几回,都能模仿得差不多,工序、调料烂熟于心。妈妈拿手的米粉肉,是跟北京一位老手艺人学的,妈妈做出来比老师傅做得色香味俱好,我也学着做,有时做了给弟弟们吃,他们都说:是妈妈的味儿!说到红绕鱼,关键是那碗调料,同样是那么几种佐料,一个人调出来一个味,在妈妈手把手的指点下,我也能做出天津熬鱼的味道。包饺子是年饭中做得最多的,妈妈调的饺子馅,羊肉的不膻,猪肉的不腻,就是素馅也要做出不同的味道来。妈妈常说:炒菜要讲究火候,炒的脆、熬的烂、煮的要原汁原味;还要讲究口味,鲜香咸辣酸甜,每道菜要各有各的味儿。在妈妈的言传身教下,我们家的年饭 充满了妈妈的味道。
小编杂谈的图片 第2张
在那些物资匮乏的年代,妈妈做的年饭带给我们生活的乐趣,成为我们一年年的念想。大年三十,我们全家十多口人,老少三辈儿围坐在炕上,用两张炕桌拼在一起,丰盛的年夜饭,在加上点家乡的老酒,一个个吃得面红耳热。这时,爷爷总会说:“三十晚上没外人,大伙一定吃喝举性!”妈妈的味道使我们在贫困的生活中,劳累的环境里仍然健康地成长起来。
妈妈是位勤劳睿智的老人。她不仅会给我们做饭,她还会给我们做衣裳,我们兄弟六人,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是妈妈亲手剪裁,亲手缝制的。流行的服装,只要妈妈看过,她就能做出来,八九不离十。一台缝纫机陪着我们长大,伴着妈妈到老。我们从小到大,到成家之前,鞋子大都是妈妈做的,这是多么大的工程啊!在冬天农闲的时候,我们几个大孩子都学会了用夹板麻绳纳鞋底,上大鞋。妈妈开出的鞋样,比街上卖的一点儿都不差。
妈妈为我们操劳了一辈子,留给我们宝贵的精神财富:无论做什么,都要用心去做!

如今,妈妈离开我们六年了,但每当过年的时候,我们的家,如今弟兄六人的六个家仍然充满着妈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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