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疯子传奇

在唐玄宗李忱大中之治时期,(公元846-851),北郑庄,有一郑姓庄户人家,夫妻二人养有三女,起名金花、银花、玫瑰花,个个都俊俏灵巧,只是膝下无子,求神问卦,终于在五十多岁时,喜得贵子,把个老夫妻俩乐的合不拢嘴,随后就在自己家中设一佛龛,请了尊石佛,辰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从不间断。郑老头为儿子起名佛拴,以求佛祖庇护之意,可是天不遂人愿,儿子长到八、九岁时性情大变,行迹言语常常出现怪异之举,总是能干出让人难以认同的事来。由于老俩口爱子心切,也就不以为然,相互安慰:“孩子还小呢?长大就懂事了。

 

斗转星移,日月如梭(唐八百六十六年),佛拴长到十四、五岁时,其父身亡,三个姐姐先后出阁,母子相依为命。为了生计,其母每日炸一篮麻花,让佛拴去秦村寺逢墟叫卖,以补家用。秦村寺一月定为逢三、六、九日为迎墟日,二、四、六、八为闭墟日。

 

当时秦村寺正处兴盛时期,商贾铺面林立,房舍鳞次栉比,沿寺西面,南北大街一线贯通,长约二里,此为正街,多为日用杂货铺、药铺、饮食酒肆,北关飘有刘伶醉,南门挂有太白风,及小手工业作坊等。后寺街为东西走向,西王东衔接东赵西,此街名叫骡马市街,为牛羊猪狗市场,骡马驼队下榻之处,设有车马店,长住定边盐贩子,河南收鸡客,陕甘茶马古道,茶叶、丝绸商等。寺庙前门向西一条胡同,东西走向,约为半里之长,叫绸缎街,铺面均为苏绸杭缎,本地土布,彬州线麻,鞋帽等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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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佛拴逢墟必迎墟,闭墟也赶墟,每日必到。

 

佛拴长到十六岁那年,其母发现儿子性格又变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自个常常发呆犯楞,村邻说佛拴娃有病了、疯了、傻了……时间一长,四乡八邻先是背地里议,议着,论着、叫着,也就顺口了,公开了,名正言顺的——“郑疯子”。

 

闭墟日,古刹前门楼下,时常聚一堆闲散之人,童叟不等,说古论今的,谝传的、对垒下棋的、摆龙门阵的,三五一群,七八一堆,不知沿袭了多少年,也就自然行成了一个娱乐市场,取名为“龙虎斗场”。

 

时年八月十五日中秋佳节,司病之神西王母,出得瑶池,移步至南天门,以观民间佳节气象,耳闻药仙汇报:“最近常见春瘟史文业,夏瘟刘元达,秋瘟赵公明,冬瘟钟仕贵四大瘟神常有聚会,不知何故?”西王母随言:“你不提吾倒差点忘却了。”随即拂袖弹指发令调遗铁拐李同往秦村寺“聚仙阁”协同地方诸神议事。

 

这天郑疯子的赙客是狗剩,二人玩的是“孙庞斗法”,双方派出文武二将,在只有设立五个梅花桩位上排兵演阵,你走一步回头望月,我回一招二郎担山,速变辕门射戟,即应项庄舞剑,正当双方酣战正激之时,一股仙风扑面而来,破了沙场的凶势——双方平分秋色,二人只得起身握手言和,一笑了之。

 

这时只见一邋遢老翁,散披长发,虬龙短须,身披一身褡裢衲衣,拖着一双跛脚连疮腿,肩背宝葫芦,手持一李木拐杖。疯子与狗剩同时走到老翁面前,疯子问:“何往?”答曰:“走遍东西南北。”“做何事?”,“将我这跛腿往齐的磨”。“能否?”“只要有恒心,铁杵磨成针”。“是否带我二人同行?”老翁无语,随即从怀中掏出一葫芦瓢,弯腰对着屁股,端起看到瓢里尽是黄色浆糊状之物,举到狗剩嘴边说道:“你二人谁喝下去,就带谁走。”狗剩見状用右手食指伸进瓢中搅了搅向后退去,只见疯子接瓢在手,一口吞了个精光。

 

有诗为证:

 

狗剩狗剩仙也剩,

疯子疯子并不疯,

狗剩成了半仙疯,

疯子蜕化成仙翁。

 

唐(867年)从此秦村寺多了一个“金手指”狗剩,郑疯子后边多了一个“爷”字。

 

 

郑疯子二、三事

 

投石桥

 

这天郑疯子刚从崆峒问道宫返回途中,走到马莲河岸一跃而过,只见河水暴涨,浪涛冲天呼啸之声震耳欲聋,脚刚落地见眼前一个十六七岁青年抱首嚎淘大哭:“我的娘呀!我的娘……”“后生啥事使你哭得这么伤心?”郑疯子问道。后生听有人问话边哭边答:“我娘病危唉,我到秦村寺街永生堂药铺求得一剂中药,急着过河救我娘呀!可这水叫我怎么过?”“后生莫急”郑疯子边说边从地上捡起一卵石,随手一掷卵石飞过河水,眼前呈显出一座石桥,“后生快上桥回家救你娘去。”

 

后生过河后回头一望,人桥全无踪迹,突然想起随口喊出:“郑疯子爷……”。

 

鬼推磨

 

一日郑疯子云游泾河岸,雅典地面,见一老媪,正在移动蹒跚碎步,艰难的挪动着一双小脚,在石磨窑洞中推着石磨。“老人家您这么大岁数了,还推呢?”疯子脱口而问。“我不推就没法吃了,孤儿寡母的,没法子呀!”老媪回道。疯子说道:“老人家我来帮你推。”说着从怀中掏出三柱线香,将一根点燃,叮咛说:“你看着将这香燃尽时,你再进去,箩完面后出来闭上门,点燃第二柱香,直等二柱香尽,再进入箩面。第三根香尽,面也就磨完了。”

 

老媪闻言将信将疑,不由自主的走到门口,只听得石磨轰……轰轰……转动响声。“香没烧完千万不能进去,门一开就不灵了。”这时等老媪回过神来,连个人影也没找见。

 

第二天老媪将昨日之事说与村中人听,人们都指责老媪,众口齐说:“您老人家岁数大了,满嘴说胡话呢?哪有这等怪事。”就在众说纷纭之时,老媪猛然想起了,大声喊出:“郑疯子爷……”

 

于是乎一传十,十传百,把郑疯子爷传过了陕西地界。

 

 

 

耍猴人

 

时值中秋佳节,疯子爷刚从西岳华山五凤楼高台饱览了五峰云海美景,乘兴回归途中经过红花驿古堡后北山处,望见一户人家掘山凿洞而居,在当地十多日连降秋雨刚停,山沟口弥漫着飘渺的雾气,时浓时淡飘忽不定。疯子爷脚底缩云落到这户人家崖背之上,左手弯腰脱下一只鞋子,右手从怀中抽一柄烟锅杆,敲起了锣来,只听锣声铛……铛……铛……铛铛铛……越敲越紧,大声喊着:“耍猴了,快看耍猴了!”听到锣声,从窑洞中走出一中年妇女,怀抱一小孩,屁股后面跟着一双七八岁的儿女,刚走出大门,踏入门前大道,疯子爷影随已到母子四人跟前,但闻“轰……隆……哗……哗……震耳欲聋之声,接着大地都抖动了起来,随即一股尘土扑面而来扇动气浪,把母子四人掀翻在地,这时疯子爷正好护住了母子四人,有惊无险。当母子四人爬起时,哪有什么耍猴的,分明是疯子爷前来搭我一家性命的,再看自己的院落,什么也没有了,只有还正在往下流动的泥土,疯子爷连个脚印也没留下。

 

 

雨落坪

 

在马莲河流域两岸和盛地段有个地名叫落雨坪的村庄,地貌比和盛塬低半山,比马莲河滩高半山,天然形成这么处坪滩地段,面积约为二百亩,却是个安身立命的好地域,住有十六户人家。可是连续三年星雨未滴,庄稼颗粒无收,村民所积谷物已经耗尽,家家苦不堪言,也拜过神,围过坛,求过雨,能使的法都用尽了,还是无雨可下。正值五月半旬,四周三里之外别处水草丰茂,树木绿意盎然,然而落雨坪的树叶开始变黄、枯萎、凋落,全坪老少心急如焚,人人面带愁容。

 

北郑庄上郑拴锁得知妹妹家已断粮好多日了,吃罢早饭:“三娃子,你今天把这一袋米送你二姑去。”拴锁一边装米一边对三娃子嘱咐着,“过河要找到沙口,要刹着步子,脚不能抬高。”“㗏我全知道呢!”三娃子自信的回过父亲。

 

中午时刻三娃子背上扛着米袋来到姑姑家,姑姑将米袋接住放下,脸上顿时有了笑容:“这些年多亏你大对我们的帮衬,总常记着我这个妹妹呢?”说着给侄子递上一碗白开水。“我们这里三年没落过一星雨点儿,把人愁的什么法都用了,就是不下雨。”三娃喝完水把碗放回案板上,对着姑姑说:“为啥不找我庄上的疯子爷呢?可灵着呢!把他请来保准能降下雨呢,姑姑我要回了。”“吃过中午饭再走也不迟”。“你家本来就没啥吃,我不吃了。”姑姑把三娃子送走后,急忙来到村长家,把娘侄说的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第二天村长就差人去北郑庄请疯子爷,一连去了三次,连影子都没见着。

 

今日是六月初五日,一清早喜鹊在整个落雨坪叫个不停,喳喳喳……喳……喳……喳……

 

这天坪上来了一位衣衫褛烂,头顶有帽无沿邋里邋遢的老者,坐在村中老槐树下,惹得孩子们围着一圈打哈哈……

 

此时正是饭后茶余时刻,于是人们越聚越多,圈越围越大,越厚实。有一中年汉子开口问道:“你从何处而来,要到何处去?”

 

“吾从来处来,要到去处去”。

“请问怎么称呼”

“无名无姓,一老翁”

 

村长已把二人的对话全听到耳朵里,觉得老翁非凡,联想到昨日侄媳妇所讲的郑疯子一事,似乎有所明白,不由自主的拨开众人,行至老翁面前纳头便拜。你是:“郑疯子爷,请随我到家中一坐。”老翁连忙起身,扶起村长:“莫拜,家中也不去了,你前带路让我把你们庄子前后看一遍。”村长也没问原由,就照疯子爷所说在前引领,把整个庄子绕了一圈,边走边说:“这户人家院墙出水口太小,要扩大流水口。”又走到另一户人家窑洞前,门前地势太低水会倒流窑洞的。”巡视到一处盘山硷畔指着说道:“硷沿要加固,大水会冲跨田地的。”

 

这一过程,人圈的所有人都跟在后面看热闹哩,人有增无减,跟了一大群。

 

看完整个村子后,村长把疯子爷带回家,吩咐儿媳:“快拾掇饭食。”“莫要,莫要,你家也没有什么好招待我的。”疯子爷回绝了村长招待,接着说:“拿碗水来。”村长儿媳双手捧过水碗,只见疯子爷喝了一口,漱了漱口随即吐出,面朝南方念念有词:“吾佛慈悲为怀,普降甘露三日大雨,地湿一尺八寸,如——律——令——!

 

再次将水含入口中向南方天空连喷三次,转身吩咐村长:“安排青壮男人把庄上各户水道扩大疏通、低洼加土以利排洪,田埂要加高,速速去办,不能延误!还有从今开始,把庄名“落雨坪”改为“雨落坪”。”

 

话音刚至,随着一股清风拂面而来,吹得众人都闭住双目,清风过后众人睁眼抬头只見东方天空出现一朵莲花似的五色祥云,众人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齐声喊出郑——疯——子——爷!

 

第二天正逢六月初六日,正当午时三刻从南方河川口一股黑中泛黄的密云滚滚而来,霎时雷鸣电闪、倾盆如注,大雨整整降了一个半时辰,连降三日。

 

土地湿了,树叶绿了。人们脸上挂上了笑容,正是秋种时节,村民忙了。

 

三年后,雨落坪的村民富了,仿照秦村寺建起了一座“圣寿寺”,只是主殿神案上多了一个郑疯子爷的神位。

 

从此雨落坪这一地名一直延用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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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语:

 

这件事后,出现了多种说法:其一说是疯子爷把日子选对了,六月初六是涨太河的日子,让疯子爷撞准了,碰对了。其二说:是把村名改对了,原因是,原来的落雨坪就是不妥,其意是只有落下了雨,才有坪,落不下雨,就没了坪,人就养不活,改成雨落坪就不同了,雨就能落在坪上,就能长庄稼,人们就能活下去。反驳派有话要说:那你以前为啥不改名呢?难到前三年没有六月六日吗?为什么没涨过天河,不要在胡说了,这是疯子爷的神力,还有啥可怀疑的。

 

每当我把这些故事讲给人们所听之时候,总有那么几个反驳者说是神话传说,㗏是没事干,闲的胡乱编排下的!糊弄人哩!你亲見过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可信,就象现在法律定罪一样,要有铁的证据,才算事哩!你㗏是满嘴白牙说的是白话。我说“雨落坪”这一地名不就是铁的证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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