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夏

白露,下雨天。

这几天,雨水成了大地的常客,时不时会来敲你的门。所以,出门记得多穿件外套,小心吹风着凉!

不知不觉中,夏已过。说实话,其实这个夏季我真的没怎么体会到夏的炎热,整天在空调室里吹着,长袖长裤,依然冷!双手凉凉的,竟然不经意间就把“夏”遗失了。

我的概念里,夏天“热”是很正常的,夏天就该出出汗,可以摇摇扇子,吹吹电风扇,只要不中暑就可以了。

现在,已经基本没有午休的习惯了。少有的一两次午休,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白云飘过,总会想起儿时在外婆家的场景:我躺在铺在地上的竹席子上,睡的时间并不久,却睡得很深。那间屋子前后门对开着,竹席子的位置正对着两个门,采风很好。冬天的时候,我们在这间屋子里烧柴取暖,会在火堆上方挂许多腊肉,时间久了,这间木屋子的墙壁被熏得黧黑黧黑的,很有岁月的痕迹,尤其是那个铜色的挂钟,远远地,怕是难辩清指针在哪里,只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不停地敲在心里。所以,除非阳光极好的日子,前后门大敞着,不然房间的采光真不好。将醒未醒时,我似乎听到谁在说话——“等会我们去摘西瓜啊”,又好像是睡着之前外婆的声音。他们从不远处山那边的瓜地里走来,一路笑意。

乡间的夏夜通常是极凉爽的,开着窗子,清风徐来,困了就睡着了,或者直接睡在露天之下,把竹床搬到阳台——这样的次数并不多,母亲总担心我们是不是会着凉,倒是父亲常常坐在门口乘凉,然后,躺在那张他自制的已有多年历史的宽长凳上睡着了,直到母亲看完电视,要关门了,才能叫醒父亲。后来有了懒椅,躺着就更舒服了。我家的屋顶是没有盖瓦的,虽然白日里有了一片好阳光,邻居家如果要晒制干菜,常会来我家屋顶上,夜里还有了一片广阔的星空,却也造成了后来的漏雨之困。这是题外话,不多说了。

小时候,即便晚上会热得睡不着觉,但也不会把电风扇开一个晚上(母亲叮嘱得很明白,小心吹风感冒),一般是订时半小时,闭着眼睛,吹啊吹啊,半小时后如果还没有睡着,伸手把摆在头顶前方的电风扇随便一拧,大概又是半小时的样子。渐渐地,也入睡了。夜里,蛙声总是很清晰,“呱呱呱”地叫着,蝉鸣也不甘落后,响彻整个夜空。好些夜里,会半夜热醒,足够清醒的时候,我会爬起来站在窗边望一望,飘在河里的渔船还亮着灯,原来,它们是夜的守候者啊!河面是另一个夜空,渔船就是眨着眼睛的星星。

 

我又开始写过去的过去了,为什么过去的过去总也写不完?我重复着写啊写啊,到何时能结束呢?我也在思考,新的东西在酝酿。但是,在这新东西出来之前,我们得耐着性子去等。等时间一点点过去,旧的东西一点点出现又消失。就好比我们的电脑,用得久了,总需要清理一下才能够让它运作得更快。但怎么清理法呢?当然是先把以前的东西搜索出来,然后你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深藏在隐秘处的东西啊?

有时候,我会想:我还这么年轻,就这么频繁地回忆童年,是不是有些过于老熟或者“装”了?我明明不懂很多,却能说出这些话。等我再大些,还能回忆什么呢?然而,我清楚我并没有沉湎在对过去的追忆中,我清楚我在做什么,在回忆什么,在追寻什么。等我再大些,或许将什么都不再回忆,只是思考此刻自己能做什么,我现在把这些记忆写出来,写出来,它们就不再是独属于我的东西了,它会变成你们的回忆。

 

其实,我挺害怕的,怕夏季过去,而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怕我的那些试图都是徒劳,怕自己能力不够,写不出好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至少我正在做。

 

生活冷知识的图片

不管怎样,笑一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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