坝坝茶系列故事之十———走上不归路

上期说到罗大娘那个不成器的亲生儿子、罗树华同父异母的弟弟罗树江染上了毒瘾,为3万元现金,就把他老汉留下来的唯一住房卖了,真的是想钱想疯了,毒瘾来登了。

 

罗树江拿到钱就迫不及待和一帮瘾君子朋友去享受如梦似幻云雾漫,飘飘然然若神仙的快活,根本不考虑他妈去何处安身立脚,老母亲在重症监护室生死未卜,他在虚幻的世界里寻欢作乐。

 

3万元转眼就被他挥霍一空,罗树江知道他妈急火攻心差点丢了老命,他才有所收敛,不敢再去找他妈要钱了。

 

罗树江伙同一帮烂人在车站、码头、商场里划别人包包、偷钱夹、摸黑去仓库偷货,干这些伤天害理的违法勾当,是他们这一类人的生存之道。

 

多年以后,罗树江还是对自己当年3万元就卖了住房的事深深地后悔了,他把肠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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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觉得自己混账透顶,对不起生他养他的老母亲,那就大错特错了。自从踏上吸毒这条不归路,他早就泯灭了人性,丧失了自尊,没有了廉耻,从不念及半点骨肉亲情。他一心只想着弄钱去买药,供自己挥霍享乐。

 

他后悔的是自己卖了房不久,片区就正式开始了拆迁。同样的户型别人却卖出了18一20万元的高价。

 

当时的旧房折迁补偿标准是3000元/㎡,他家56个平方,拆迁补偿加搬家安置费、过渡费等等算下来约20万元左右。自己当初只拿到了3万元,罗树江觉得这个亏吃得太大了。

 

两年后新房建成,买了他房子的人转手就卖了30多万,价格涨了十倍呀!

 

冥思苦想了几天,罗树江想出一个快速来钱的办法:去扭一扭当时拿现金诱惑他,撺掇他卖房的马老大讨要说法,尽可能要回一部分差价,确保一万力争三万。

 

马老大可不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他长期混迹于茶馆赌桌,以放水钱收高利息谋生,是一个远近闻名的狠角色。他做事严丝合缝,滴水不漏,证据不足,连派出所的民警都拿他没办法。

 

他的身边常年都围着几个凶神恶煞、身强体壮的跑腿帮手,欠钱的人见了他们,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罗树江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他也知道干这事风险很大,可为了拿到钱,为了那包能让自己飘飘欲仙的白色药粉,他豁出去了:铤而走险,干一票。

 

2

 

在六六顺茶馆,罗树江找到了在牌桌上鏖战了两天一夜的马老大。他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支烟,马老大上厕所的功夫,罗树江赶紧跟上去,堆出一脸笑说:“老大,商量个事,别人都说你买我那套房子赚大发了,我才得了3万元,确实太少了。最近我手头紧,你老人家发发慈悲,补偿点差价给我,好不好!”

 

马老大最近打牌手气顺可能心情也比较好,他顺手从裤兜里抽出来几张钞票,在罗树江眼前晃了晃,大声武气地说:“猴年马月的事情了,还在老子面前批垮卵垮、牙祭不打,给老子拿去,爬!”

 

罗树江嫌钱太少,磨磨唧唧不愿意:“老大,再补一万块钱给我嘛,以后我绝对不再提了。”

 

这下把马老大惹得火大了,他收回了手里的几张钞票,一拳头砸到罗树江的鼻梁杆上:“龟儿子给脸不要脸,还敢跟老子要差价,你在找死迈。歪脑壳刘白沙帮助一下他!”说完嘘了一声口哨。

 

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拖着他去了外面的小树林,两个人轮番上阵对他又是脚踢又是拳打。罗树江孱弱的身子骨哪里招架得住,不一会功夫,就口鼻出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马老大怕弄出人命,他适时出面随手甩出一沓钞票:“这件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就到此为止了,今后不准在老子面前再垮。钱拿去看伤,不想死的话各人长点记性。”

 

罗树江硬是见钱眼开的主,刚刚还奄奄一息一副濒死的样子,听说有钱立马打起了精神。他爬起来捡拾散落一地的钞票,沾着口水数了数,足足有5000元。他带着一丝窃喜,起身一瘸一拐、偏偏倒倒地走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马老大撇了撇嘴:“老子赚了你30万啷个嘛,你想跟我斗,下辈子吧!”

 

3

 

罗树江挨的这顿打着实不轻,他沾染毒品多年,生活作息不规律,身体早已十分虚弱,受了伤又不去正规医院医治,找了个小诊所开了些消炎止痛药,输了几天液,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又感染了风寒,在伤寒湿的三重夹击下,罗树江很快就倒下了。

 

他跟两个兄弟伙租住在一幢破旧居民楼底层的两居室,租金便宜条件极差,房屋阴暗潮湿,长年不见阳光。

 

室内老鼠蟑螂乱窜,脏衣服、臭袿子、鞋子、烟头、果皮、外卖饭盒到处乱丢,脏乱不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形容枯槁、双眼外凸的罗树江,眼神麻木涣散,如行尸走肉一般。他在散发着霉臭的房间里昏睡了一个多月,室友们偶尔给他带回点稀饭、面条,他也吃不下去多少,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屋漏又遭连夜雨,偏偏这时他的毒瘾还频频发作。

 

他异常狂燥,心跳过速,大汗淋漓,鼻涕眼泪一起流,恶心干呕。全身像爬满千万只蚂蚁,又痒又痛,那种痛,痛进了骨头缝,犹如万箭穿心一样的难受。他不停地哀嚎狂叫:给我药、给我药。

 

室友翻出他身上所有的钱,丟给了他两小包药。

 

药粉确实给他带来了短暂的快乐。云雾缭绕一时间,愰然如梦似神仙,周身舒服又通泰,瞬间精神百倍添,他在毒品的麻醉下享受虚幻的快活。

 

单薄脆弱的身体本就不堪一击,过量地吸入海洛因加速了他的死亡进程。就这样,罗树江彻底被毒品这个黑洞吞噬了。

 

两个室友出去“上班”,三天后回来,发现罗树江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他蜷缩着身体,眼睛半睁,裸露的手臂上针眼密布,成片的淤青触目惊心,全身僵硬,面目狰狞。

 

他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溜烟逃了出去。两人径直跑去罗树华上班的地方找到他,告知了罗树江的死讯,罗树华马上赶了过来。

 

4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在看到弟弟瘦成皮包骨头,死相如此难看的惨状后,罗树华还是忍不住摇头叹气、潸然泪下。

 

他还不到50岁,如果是正常人,年富力强,正是为社会为家庭作贡献的黄金年龄,他却选择了吸毒这一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沾毒就是图一时满足,毁一生幸福啊!

 

他买了一床厚实的白被单把罗树江裹好,又联系了殡仪馆办完了尸体火化、骨灰存放等相关事宜,送了兄弟最后一程。

 

他在心里默黙祈祷:树江一路走好,愿你来生不再走错路,做回妈妈的好儿子!

 

树江死亡这件事,树华想瞒住继母,能瞒多久瞒多久,让她有生之年感觉日子还有盼头,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是何等的哀痛啊!

 

他知道,就算罗树江再混蛋再不成器,总归是他妈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些年罗大娘嘴上虽然从来不提罗树江,但树华还是看得出来,她内心里仍然牵挂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他在心里拟好了一套说辞:树江为筹毒资去偷盗军工产品,被抓住判了五年刑,目前在贵州服刑。他去监狱探视过,树江已戒了毒瘾,在狱中的表现良好,身体比过去结实多了。

 

5

 

罗大娘终究没能等到她盼望已久的热热闹闹、宾客赢门、杯觥交错的九十周岁生日寿诞。

 

离她的寿诞还差二个月,大面积的流感病毒席卷了全城,罗大娘跟大多数人一样未能幸免,中了招。

 

人上了年纪免疫力更低,罗大娘的病来势汹汹,短短几天时间,病毒就入侵了她的心脏和双肺,很快就发展到心衰、不能自主呼吸的危重症状,医院虽尽全力进行了抢救,终无回天之力。

 

弥留之际,罗大娘吊着最后那口气,左顾右盼,嘴唇颤抖着发出微弱的“树江、树江”的声音,她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的亲生骨肉罗树江。

 

树华俯身贴到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告诉她:“妈,树江在贵州服刑,下个月就回家了,他现在已经戒了毒,跟正常人一样了。等他回来我和陈琳去找一下社区干部,给树江安排一个守车库看大门的轻松工作。妈,您放心嘛,我们会照顾他的。”

 

罗大娘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宁静安祥的微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树华这一番善意的谎言给了罗大娘极大的心理慰藉,她是带着轻松愉快的心情踏上西行之路的。

 

罗树江用他这一生的经历告诉我们所有的人:

 

毒品上瘾猛似虎,

一朝沾染终身误。

踏上这条不归路,

永无健康与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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