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太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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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世上的光》塔可夫斯基摄于1982年10月

 答应了和K一起去看下周的live,是他最爱的新裤子乐队。他很开心,他一开心眼睛就亮晶晶的,一直在兴奋地规划,甚至连到时候要穿哪件衣服都想好了,我在那个时候突然感到了非常心酸又夹杂着抱歉的复杂感情,这种感情几乎淹没了我。

 生病以后我没再和朋友们主动联系过,虽然以前我也并不是主动的人。我已经很久不出门,即使是跟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爸妈,也很久没怎么说话。我害怕出门,更害怕开口,大部分时间我的思绪纷乱得就像解不开的毛线。写到这儿我想起小时候妈妈织毛衣,毛线买来是散开的,为了不打结,要把它缠成团。我的作用是当一个毛线架子,两手把毛线撑开,妈妈拽出一个头去,毛线就沿着我的两个手围成的椭圆走啊走啊,一圈又一圈地减少。而现在我是那团毛线了,妈妈找不到头。

 朋友们和爸爸妈妈都对我十分的温柔和宽容,生病以后这种情况更甚从前。我跟妈妈说我想换个心理医生,她没有问为什么,直接就说了好。而我的朋友,因为我答应和他一起出门而高兴得不能自已。这使我更有负罪感了。

 

    我跟心理医生描述这些的时候她一直皱着眉头,说完以后她问我要不要来根烟,我说不了,我讨厌烟味。然后她说按时吃药,我就走了。

 我走路回家,为了避开路上的人尽可能加快了步伐。快到家的时候经过港口,刚好是落日,我停下来,看着太阳被大海一口口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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