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里值得记忆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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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太阳不再灼人刺眼,和煦的光洒在身上倍感温暖。田野里,麦苗虽少了一些绿意,却也给萧瑟的冬天增添了一份生机。奔驰在回老家的路上,我的心情无比惬意。突然心血来潮,想起了最初参加工作的地方。一晃离开那里竟十六年了,也许是多年从未断过的牵念,我不由自主地绕道前往。
二十多年前,我毕业分配到距家五十里之遥的一所中学教书。这所学校坐落在滹沱河岸边一座村庄的正西。初为人师,我并不介意路途的遥远,每周都乐此不疲地奔波在家与学校的路上。一群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在一起叽叽喳喳,让生长在滹沱河臂弯的校园也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当时,整个校舍共有三排半平房和一座二层教学楼。我的办公室在平房的第三排东侧,后面就是学校的伙房。伙房前面有一座水塔,离水塔不远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杨树,翠绿的叶子中间悬挂着一口铁钟,就是这口钟每天发号施令,安排着我们的作息。清晨,隔窗听到树上鸟儿婉转的鸣啼。偶而,钟声响起,那是吃早饭的讯号。 一顿饭功夫后,刚才还在宿舍说笑打闹的三个女孩摇身变成在教室里踱来踱去巡视晨读的严肃老师。
最有成就感的是和学生“斗智斗勇”。把调皮捣蛋孩子的“罪行”一一记录在册,待到周会时间不点名批评,虚晃出招,一片扫射,杀伤力蛮不错。一周伊始,颇具成效,时间略长,学生又“旧病复发”。然后择机而动,布置眼线,摸准情况,重点出击,以儆效尤。再不济,扔一颗“手榴弹”,把家长请来,内外夹击,再顽愚抵抗的对手也得“束手就擒”。好在我恩威并施,自己的学生也算“服服帖帖”。和这帮十五六岁叛逆期的孩子较量,着实锻炼了我的才干。有时候开周会,就班级中某一现象,我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一节课下来,黑板上写满了名人名言。肩负传业、授道责任的我瞬间变为慷慨陈词的“演说家”也是拜这群调皮的孩子所赐。
如今想来,让自己的学生“臣服”,不单是一己之能,还有教师职业自带的那份威严。时隔多年,回想自己和学生斗智斗勇取得的“小胜利”,多少有点儿孔乙己式!
单调的画面又浮现在我的脑海——匆忙地穿梭在办公室和教室的路上,耐心地和学生谈心,一丝不苟地上好每一节课。清楚地记得,教毕业班那年,晚自习上,我指导学生复习,并进行重点讲解,两节课下来嗓子哑了。第二天又有两节作文讲评课,上完课,我言不能声。 那段日子,我把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自己所热爱的工作上。年终考试,六校联考在二十多名语文老师中,我所教的语文成绩名列前茅。表彰大会上颁发的那张奖状已不知所踪,但那个场景至今令我终生难忘。
最浪漫的是烛光晚宴。每到冬日,天气不仅冷,还黑得早。我们这些单身女教师就在学校住宿。放学后,结伴到邻近村子里的小卖部买几个盒菜,一瓶小酒。待在桌子上摆好后,把亮堂堂的电灯拉灭,点上几根白白的蜡烛。夹个圆圆的藕片放在嘴里嚼一口,里面还有冰碴,真是个透心凉,慌里慌张地呷口酒,一股热流顺着嗓子眼往下淌。屋外北风呼啸,屋内谈意正浓。谈学生趣闻,唠恋爱轶事,笑声割断了冬天的风声。不一会儿,脸泛红光,个个微醺。一曲《好汉歌》吼得震耳欲聋,那是自由自在的时刻。或坐或卧,或站或躺。一张张青春的脸庞放射着迷人的光芒!砖砌的方口大煤火里蓝色的火苗在跳跃,用食指粗的火柱往下一捅,灰尘四起,炉火跳得更欢了。放一口铁锅,再炒个葱花鸡蛋,就算再添一个下酒的热菜。温暖的烛光在跳跃,我们的心也荡漾在快乐的海洋。
想着想着,依稀望见那个熟悉的地方了。近了,更近了!这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吗?没有了飘扬的国旗,没有了琅琅的读书声。那棵枝繁叶茂的的大杨树瘦骨嶙峋,高高的枝丫间已寻不到那口铁钟,取而代之的是老鸹松散的窝巢。
曾经的铁栅栏门被覆上了一层蓝色的铁板。透过偏门,往里远眺,砖砌的房屋骨架还在,教学楼的钢筋混凝还在,但记忆中室明窗亮的样子已不复存在。曾经上课的教室养满了骡马和鸡鹅,一只黄狗跑过来隔着栅栏冲我狂吠。里面的饲养员说2012年这所学校已被合并,在别的地方重新建立了校园。
无数次远望,却没有一次给自己审视它的机会。曾几何时,黄昏时分,大门徐徐开启,蜂拥而至的学生骑着自行车涌出校门,就像一条大河分叉出许许多多支流,一路欢歌流淌到家的方向。而今却是人去楼空。
学校门前依旧是那片辽阔的田野,树上落尽的叶子零零散散地躺在地上,冬麦上一层薄薄的寒霜无情地涂抹着生命的原色。很多年过去了,我数易工作之地,但生命中最年轻的时光了无痕迹地留在了人生的第一个驿站,这个承载着我八年无怨无悔青春时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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