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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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的90年代初期,我和妻子通过媒约见面,一个在矿山,一个在村小。相隔一座山,走过一条路,在能看见黄河的时候,就能看见妻子。惊艳自然界的鬼斧神工,创造如此高的山和如此长的河!河的岸上,建有鳞次栉比的村子,村子里长满铺天盖地的枣树。百年枣树爬屋顶,在这条河的村子,盘根错节,有人习惯称这座村子为黄沙湾,是因漫漫黄沙从火车桥的水泉涌向村的河岸,可我习惯这条母亲河上的村子为枣树村。第一次的爱情,来自这座村子,第一棵枣树,来自这座村子,第一片雪花,来自这座村子,第一滴相思,来自这座村子,第一封情书,寄自这座村子。我的情书写了13页,总计4000字,超重。超重的情书是我从事文学创作的始末,也是我的爱情起跑线,所以说,我的写作,是从写情书开始的,一点不假。写到这里,我劝有志于文学创作的青年,做个多情人,仰山过河,见树望云,便会爱上这棵树这朵云,写出的文章不会太差。我就是这样一位多情的写手,在我遇到爱情的同时,我也遇到一棵树,停下脚步,安营扎寨,收获不菲。

昨天有电话约煤,在靖远的大坝村。卸完煤,路灯亮了,从高空洒下雪白的光。我在我的散文《柳树巷》的巷口,停车去看柳树巷的朋友,站在院子,我说给您顺道带来几斤旱平川的红干枣,您在夜晚的炉火前,一边看电视,一边抓上几稞紫嫣柔蜜的红干枣,搁制炉盘,煴而食之。中医讲,女人不可一日无枣,中医还讲,门前一棵枣,容颜活到老,中医又讲,红枣,性甘、活血、益气养脾治肾亏,家常食用不可缺。柳树巷的朋友,笑着给我倒了一杯滚烫的开水,送我出门,说了几句话; “天冷,不要紧,有人用煤,再冷你得出来拉煤,咱没工资,就得卖煤。穿得厚,不会冷。”离开柳树巷的朋友,车行水流动风流动的靖远大坝、砂粱、东湾、红柳的黄河公路,四个地名,也是靖远东湾镇的四个自然行政村,您比较喜欢其中的哪一个地名?或者和以上村子里的某一个人,产生过爱情吗?

进门,看见案板上放着包好的大肉水饺,她说冬至吃水饺。一碗水饺一杯茉莉花一支兰州烟,都是顶级食材,开始睡觉。说到睡觉,佛家有句名言; 睡得好,吃得香,才算幸福。睡前,我和宁县一中教师、市政协委员郑万峰先生聊了两句。他说元旦回家,我在故乡等你,我们聚一聚,忆往昔,话新年。

夜里8时入睡,11时醒后,手机微信显示作家刘振华发到一首写了冬至的小诗; “天地相约又冬至,最长夜里听好诗。”这首诗的特殊性在于诗人巧妙地把天地和节气结合到一起,既有典型塑造,又有艺术的舒展自由,特别是最后一句,冬至,您有诗吗?先生写了一首,发在朋友圈。

《边走边写》这篇写在冬日凌晨中的连载散文,是想写写铭记在心的人和事; 写写流淌在我生命之河中的真善美; 写写让我看见雪山嗅到阳光听涛大海的情动于心的记忆,写了两节,今为第三节。

为什么要把标题定为《边走边写》呢?一是到了年终,二是看到一句诗; “从你开始,在你结束,”感觉诗人写了专一,写了心跳,写了信念。我写这篇连载散文,也是奔着“从你开始,在你结束”的搏动,倾注一些过往的开始和结束,只此一人。

先生不是来信让我写写平川的事吗?住在平川,户籍在平川,吃得是平川的水,晒得是平川的阳光,就是我的劳动,都在靖远,我会写写我在靖远的人和事。一篇写实散文,没有第一现场,光凭想当然,是很难写出好的散文。

昨天磨面推麦子,我把麦子拉到离家不远的加工厂,也还顺利。推完后,把面拉走,把麸皮卖给加工厂,家里没有养鸡养猪,麸皮,无用武之地。前些年,同样没有养鸡养猪,妻子舍不得卖掉麸皮,从加工厂拉回家放到第二年的开春,麸皮发烧起虫,变黑发霉,全部倒掉。小时候的陇东老家,麸皮是全家人用来生产食醋的食材,现在不用了,现在都有现成的米醋、麦醋、豆醋、高梁醋……琳琅满目的陈年老醋,数不胜数。在卖麸皮的过程,我把磨声轰鸣,时间就是金钱的加工厂的王老板叫了过来。王老板穿山寨版的皮衣,50岁的人,有着30岁的身材。长勃子,黑皮肤,圆眼睛,四季微笑。过完秤,算帐,在斤斤两两上,他和妻子发生争执。妻子的一句; “不能在秤上弄人,”气走王老板。二次返回的王老板,背着妻子对我说; “你老婆的说话,我接受不了。”我说我的妻子是直性子人,有啥说啥,不会拐弯抹角,这,正是我需要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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