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姑草·水苏·红槐花·白苞蒿

漆姑草

小区大门口处地板砖缝隙生满漆姑草,清瘦矮小,簇簇连波泛烟翠,细细白花散落,赛青苔之韵,把地板装饰地极美。我每次见到,都停步端看,立着正目远观,像设计师创作的绿方格子图案,精工细作,天然雕琢的艺术景观;蹲下侧目而视,绿茵茵连绵不绝,似柔软清新的草坪,颇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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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草生命力与承受力惊人。行人从它们小身上踩过,很多轿车泊在那里,根本没人在意它的存在。可它也不在乎别人的践踏,幽幽吐绿,开花结籽。倘若拔几棵入盆家居,它也不得意,情愿爆盆的的小清新。
传说,漆姑草是天上的星子在地上的别墅,天上星夜里天上当班,白天呢,有的星子就到地上来休息,漆姑花是星子在地上的白天的烛火吧?难怪她们是那样的干净纯粹。
漆姑草之名,南朝梁陶弘景首记,曰:“漆姑,叶细细,多生石边,亦疗漆疮。”因此草可治漆疮,故而得名。

水苏

水苏,唇形科,可食,煮鸡蛋最佳。生于水畔,气味芳菲。
儿时,挖猪菜,割羊草,常见芦苇荡,生大片水苏,开紫色唇形花穗,与杂草的绿交相辉映,绚丽多彩。那时不知它的名字,连个外号也没有,根本无人注意过它。儿时绿草间别样的一团紫,留在了我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后来从网络得知其名水苏,极好听的名字,像个村姑。
我记得,每年立夏后,经过村头石灰桶桥,则见苇丛边一团浪漫的紫,我想去采,堂姐说,草茂的水边有蛇。她还说,遇见蛇,记住使劲地抓乱头发,越乱越好,蛇数不清头发,就跑掉了。我则信以为真,可我每次遇见蛇,从想不起来抓乱头发,蛇比我跑得还快,我与蛇同时被吓慌神了。从小到现在,最怕蛇,谈蛇色变。总以为丰美的水苏地带是蛇的场所,水苏给我的记忆,深刻又简洁,只远远见过,没摸过没碰过,却从来没有忘记它深情的紫。
几十年再见水苏,我依然认得出。原来草木就是童年,就是故乡,寄托着我思乡的情怀,一遍遍为它记录点滴,哪怕故事苍白,但心中充满了喜爱。

红槐花

看到丸子老师文章里写茅莓有玫瑰的气质,因茅莓的花玫红色。我记得去年在一处荒野,看见过铺天盖地的茅莓,当时不觉得它的花有多美,那么一点玫瑰红,缩在超大的花萼,永远没开放的样子。文人如此诗意地形容,回味起来,真是如此美。
于是,今天傍晚,我便到去年生茅莓的地方。只见茅莓带刺的枝覆盖整个树林,因生树荫下,仍没开花。我有些失落地欲离开,却见对面树上,挂满玫红色花串,一眼便认得,——洋槐花。我是初见红色洋槐花,十分亲切,像见温婉亲和的女友。串串花穗,于夕阳中泛着光,枝条挺秀,羽叶翡绿,花穗玫红,煞迷人。我简直欢欣鼓舞了,不停地拍。一老人从我身边路过,看我拍花,嘿嘿地笑:“这花不好看,前边有个厂子门口花才好看!”我点点头表示感谢老人,多像父亲啊,引我看更美的花。我急忙往前跑,果然有个厂子,大门口有一棵老大的月季花,大红色,花开得郁郁葱葱,十分茂盛,确实美而喜人,可我没有兴致拍月季花,又回头去拍槐花。
你看,黄昏下,清风徐来,槐树摇曳着故乡的影子。

白苞蒿

小区里有家私人花园,生几棵泛紫的植物,叶边有齿,肥硕壮大,富态相,初见,不知名,花友告知是白苞蒿。
白苞蒿(珍珠花菜)有人叫“孟娘菜”,孟是大的意思,也就是叫“大娘菜”,也有人叫其“二奶菜”,不同叫法的名字,有意思,惹人笑或思索一会儿。能吃的植物最引人沉醉,使人愈爱生活,爱自然。
白苞蒿吃起来如此乡野气,“炸过的真珠花菜有一股淡淡的青辛香味,像是清晨赤脚在露草上走过的气息,又像是谁点燃艾蒿后随即把火绒熄灭了。但如果将真珠花菜用来煮汤——这是潮俗真珠花菜最常见的食法,一般是与猪血、猪肝、猪粉等猪下水同煮——这汤的草药气味就会浓重得多,像是在足浴房里正用热烫的艾草水泡着脚呢。”
我真有福气,又见识一种博才而朴美的植物,由衷感动种白苞蒿的人,一定是同植物一样美好的人,这么想着,愈喜欢这俗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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