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亦是灾难

不喜欢,一切混杂的事物。
混杂的色彩,混杂的音乐,混杂的人。

包括混杂起来的自己,都是不可饶恕的。
人的混杂,不止是人乱聚一堆,成为群,就称为混杂,有的人,其本身,就混杂。

一混杂,便不堪。
那些声音,先前的,后来的,当时作为片段,似乎还是清整的,它们本来是清整的。
不清整的,也许,只是我。
后来,它们开始杂沓,开始混乱,搅和到一处,愈加杂沓,愈加纷乱。

乱无可乱,乱已之极。
夜色中,恍惚已找不见路。
找不见路,在我本已是常态。那般境况,弱能的本能更是一发而无可收拾。
其时,人已恍惚。

遇见,更为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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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什么,什么就是你的灾难。
人众声杂,向来不合,亦大不和。不得已,虽身处其中,能置心其外,也许还能好一点。但不得不置身且置心其中,就是天灾人祸。哪怕应付,不用心,也是很难应付过去的。

一直搞不明白,那些热衷集体活动的人,他(她)们的基因,是不是来自另外星球上的某种物种的某种超强植入,那种融入集体的能力,实在太强大。他(她)们也非常享受那种投身集体之中的快乐。也许,他们虽在群动,倒是单一的,纯粹的。要说,这种融入集体的能力,是社会生物——人,人的一种普遍而普通的基本能力。

我看着,那些人,那些人群中的人,他(她)们相当享受地在群动。各自万千不一的不同的人,他们都是怎么统一成一种性状,集体躁动起来的,也是搞不明白。因而,成为一种经久难去的困扰。

也见过一些人,似乎几天不过集体生活,就好似鱼儿离开了水,饥渴难耐,无法继续活下去,一旦进入集体生活,群动起来,众欢起来,恰如鱼得水,好不欢愉,如获新生。佩服之至。

但佩服,归佩服。还是搞不明白。最后,也不想搞明白了。

我终究,还是,不行。一入嘈杂之地,顿觉窒息,呼吸不畅,几可毙命。必欲逃之而后快。凡安排参与各种集体活动,尤其见厌见之人,都感觉,是在索命。
置身于那样一种混杂的环境,无不是一路硬着头皮一路自我激励一路挣扎着过来的,各种不适,遑论其爽,每一分,每一秒,莫不是在挣命。

也不只是不喜欢。只是不喜欢,也还奈何。有时候,是生出无限的厌恶来。

其实,每个人的生命里,值得与之交谈者,何其少。况一些交谈,口缝没缝好的,这个缝工的不好,要追究造物主的过,有些人天生就一张筛子嘴,四处漏风,一经转述,止增笑耳,回头一看,白费口舌倒也罢了,简直就是耗时费命,眼目无珠,空付一腔肺腑之言。

凡尘俗世,自处一隅,离群索居,不与人言,是再好不过了。

只要自己有哪怕一丁点的自主决定权,或者被宽允,可去,可不去,便都不去。如此,方觉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说到底,还是更喜欢独处,无妨无碍无伤无害于他人,纵万千锋芒皆敛于心镜之内,不出心门,则不伤人,亦不伤己。

大方自处,自由自在。
只那时,那些杂沓蜂拥起来的声音,一直难以落下去。

在耳畔,在脑海,汹涌,暴动,暴动,汹涌,往复循环,周而复始,无法止息,直要将人彻底淹没摔打撞击研磨粉粹了去。

也或许,是我要将它们赶尽杀绝,全部灭了,方才罢休。它们,落不下去,就落不下去呗,等到它们要落下去,也就自然落下去了。还是有直冲起来无法按捺下去的意难平气难消。

按捺住自己,是一个成人的必备能力,只是自己一直无能拥有这种能力。大抵,倾毕生之力也无力拥有这种能力,甚至无法抵达这种能力。
无法与外物,与它们自然相处,弄得自己,也无法自然,无法自处。
有无限的厌恶。在。也就有无限的深爱,在。

一个人,是随性随心的。随性,是自由的;随心,是自在的;自由,是轻松的,也是愉悦的。自由一旦过了度,越了界,也是极其危险的。放纵的神思,一直放纵,溺,一直溺,变成了另一种盛大的灾难,几欲溺毙无力挣脱。
深爱什么,什么也是你的灾难,是更大的灾难。
幸好,还有一个声音,可以将自己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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