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谈翻译

图书馆里,我细细地比了几个版本《呼啸山庄》的第一章。个人比较喜欢的是宋兆霖先生的译本。到底是老翻译家更加细腻传神,比方在不耐烦的仆人牵马时,有版本的翻译是“他一面替我拉住马,一面低声不高兴地自言自语道:‘上帝保佑我们’。”而我更喜欢的版本是:“‘老天爷,帮帮我们吧!’当他牵过我的马时,怨声怒气地低声嘟浓着,‘上帝保佑我们’。”两种翻译对比,明显后者感情色彩更为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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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的,我从未想到过一本《呼啸山庄》会有如此之多不同的翻译版本。

 

在发现自己买的《呼啸山庄》与班里书架上那本是两个不同译者的版本后,我便决定要比一比两个版本之间的风格有何不同。今天去图书馆时出于好奇心我在世界文学的书架间又开始找《呼啸山庄》,希望能翻一翻我一直想看的杨苡先生的译本。结果一连找了四本《呼啸山庄》,发现它们都不是同一个译者——而且也不同于任何一本我之前见过的译者。杨苡的那一版仍是无获。

 

英文水平有限,时间有限,我只能从不同译者版本对比阅读中比较不同,因此对作品的感知难免会过于主观,还望包容。

 

图书馆里,我细细地比了几个版本《呼啸山庄》的第一章。个人比较喜欢的是宋兆霖先生的译本。到底是老翻译家更加细腻传神,比方在不耐烦的仆人牵马时,有版本的翻译是“他一面替我拉住马,一面低声不高兴地自言自语道:‘上帝保佑我们’。”而我更喜欢的版本是:“‘老天爷,帮帮我们吧!’当他牵过我的马时,怨声怒气地低声嘟浓着,‘上帝保佑我们’。”两种翻译对比,明显后者感情色彩更为丰富。

 

还有,“我不相信在整个英国,我能够找着一个地方,如同这里与社会的嚣扰那样完全隔离的。”我猜猜原文这里该是个宾语从句,译者这里直接用英语句序套入中文之中,细读起来相当别扭。按中文更常用的语序,宋先生的译文是“我不信我还能找到一个与尘嚣这般隔绝的地方了。”将从句变为一段修饰语,使阅读体验更加顺畅。至于“一个老实北方农民的房子和家具就是这样,农人的古板脸和强壮的手脚,穿了短裤和鞋套是很相称的。”这样的翻译则让我对所谓“名家名译”怀疑起来,难道名家也会译出逻辑混乱的句子吗?

 

还有更为细微的地方同样可以体现翻译的水准。有一段开头两句话:“Perceiving myself in a blunder, I attempted to correct it. “有版本译成了 “我觉得我说错了话,我尝试改正。”从句义上讲,这样的翻译没有问题,但这么短的一句话里连用三个“我”让这个句子显得相当生硬和不自然。其他版本译为:“我发觉自己已经搞错了,便想改正过来。”相比之下就显得更为流畅。

 

其实这样的例子我看上一两段便会发现一个,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同是“名家名译”孰高孰下一目了然。

 

这么多版本翻下来,我首推宋作霖和孙致礼两家译本,个人感觉阅读感受最佳,当然。一众好评的杨苡译本和方平译本我仍是没有找到。

 

“翻译不仅关乎文字,它让整个文化都被理解。”我想翻译从来不是助于理解的工具,那是读者、译者、作者三颗心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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