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苹果爱菠萝

三四月，这个南方的城市，水果店
里到处都是菠萝。
女人总时不时盯着，多看几眼，眼
睛里透着闪亮的光，像是穿透了这
菠萝表面的小刺，尝到她喜爱的嫩
黄肉质。

女人说，男人很爱她，自从第一次两
人相识，无意中看她啃着脆脆的苹果，
那么羞涩而满足。

男人就开始不停地买苹果，给女人吃。
那一个个苹果，男人挑得很细心，苹果
就像女人的脸蛋：白里透着红，
漂亮好看，更香甜！

于是，她嫁给了他，她撒娇地要求男人：
“亲爱的！我只要你每天给我一个苹果吃
就好！”男人抱着她保证：“你放心！这点
要求我肯定做到。”

结婚后，尽管没有每天，但每隔一段时间，
男人就会去精心挑选，为她买几个苹果回
来。

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直到婚后第三年，
那天女人自己买了一个菠萝，然后细心地
削了皮泡在淡盐水里。

吃了好几片，她意外地发现，菠萝那特有
的香气，比苹果好闻多了，很能刺激她的
味蕾。

那些日子，女人被男人的挑剔弄得心烦意
乱。因为孩子的出生，让他们手忙脚乱，男
人总有“你是孩子的妈，你就该怎么怎么的”
那种大男子主义，让女人心灰意冷。

男人的眼里，全部都是孩子，他不再记得给
女人买苹果，也从未留意到女人已经爱上了
菠萝。

女人把很多心思，锁在了心里，然后拼命地
吃菠萝，直至舌头有种被麻痹的刺痛感，直
至上火脸上长出了痘痘。但男人无心注意到
这些，他只是怪她对孩子不够细心，说她好
自私。

两人在争争吵吵中，居然拿起了结婚证，要
换离婚证。直到这时，男人才想起挑了一个
最
大
最
红的苹果，来到了女人分床睡的小书房。
他细心地洗干净了苹果，递到女人的手上。

女人未接，她说她好饱，吃不下。男人不知
所措地愣着，无意间看到了书桌上，不知何
时养了一瓶绿色植物，看上去很眼熟的锯齿
叶子，男人突然笑着问：“这是菠萝叶子吧！”

女人点头“嗯”了一声，接着又摇了摇头说：
“不，这是凤梨！”
男人自语：“凤梨不就是菠萝嘛！”的确是同
一种类，但女人不服地说：“有区别的呢！”

有什么区别呢？男人若有所思地想。在这个
四月，他开始学着挑选一个个不酸透甜的菠
萝，然后细心地切成小方块，泡进盐水里，
再捞出盛进盘子里，端给女人。

不论是苹果，还是菠萝，女人觉得这都是婚
姻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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