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

今天,我想要和大家分享的是芥川龙之介的另一短篇小说《魔术》。这篇文章很早就想写下了,拖了很久。

看完这篇小说之后,模糊的记忆隐约告诉我,曾经在某本杂志,或者道听途说过这个故事,而别人并没有告诉我这个故事的讲述者是谁,似乎是个魔法师,正如书中所描述的那样。

 

你来到魔法师的家中,陈旧古朴的家居摆设,绣着玫瑰花的蓝色桌布,并不明亮的油灯,蹒跚而来的老婆婆,一开始就带给人一种神秘感。你请求魔法师表演,他顺手一抓,桌布上的玫瑰花便兀地冒出来,闻来还有阵阵飘香。你恳求魔术师收你为徒,魔术师眉宇闪烁间,将手中的玫瑰轻轻放下,花儿便自然地落回到桌布上,平整如初。

“要学好魔法并不难,只要你能保持清静无欲,三个月内必学成。”魔法师唤来老婆婆,为客人预备房间。于是,你便在魔法师家住下了。

三个月后,你终于学成魔法,与一帮朋友聚在一起。朋友听闻你跟着那著名的魔术师学成魔法,强烈要求你表演。正值冬日,室内火盆里燃着熊熊烈火。你作势把手伸进火盆里,抓起一小把炭火,火苗在你手上窜动,你顺手一挥,碎炭木落了满地,瞬间,炭木变成了金光闪闪的黄金。魔术结束了,朋友惊呆了。你想把黄金再变作炭火,归入火盆。他们百般阻挠。你是不想让这黄金归我们所属吧?无奈,你和朋友赌了一场,以这炭火变成的黄金为赌注。一局又一局过去,黄金已输得所剩无几,你开始慌了,额头上不断冒出汗珠。摸到一张老K,迷糊中,老K那张沧桑的脸缓缓地抬起头。

“老婆婆,不用准备房间了,看来客人今晚不打算在这住了!”

 

《魔术师》的故事梗概是这样的。我将它复述出来,细节没有了,只是更精简了。

在我而言,是很少看魔术表演的,魔术看起来神奇,可它只是一种表演。作为一种娱乐方式,倒是可有可无的,若能引得孩子们好奇而探索,这是永无止境的学习,关于世间的变化莫测。魔术的背后隐藏着精湛的技术,而迷惑眼睛的,却不仅仅在于纯熟的技术。

魔法师的秘诀在于“清静无欲”,这大概是一种至高的境界,技法的熟练已经达到,然后是心的修炼。清静而无欲,在没有外在诱惑的前提下,保持自身高尚并非难事,而一旦诱惑出现,难保初心动摇。

 

我想到大概早半年前看的一部电影《旅行者与魔法师》,导演是宗萨蒋扬钦哲诺布——一名不丹的藏传佛教喇嘛。宗萨蒋扬钦哲诺布用一种现实与讲故事交替的手法,将《魔术》中的幻境娓娓道来,梦中梦的故事原来很久以前就有了。

很久很久以前,不丹村官敦杜因厌倦了乡村乏味的生活,怀念大城市的繁华绚烂,开始计划前往梦想之地——美国。出发那天,晚了几秒,错过了村里唯一一班开往城里的长途汽车,只得靠行走的方式赶路。在乡村公路旁,敦杜先后遇见了去往城里卖苹果的农夫、一位僧人、一位老人和他的女儿。无聊的旅行中,僧侣开始讲述一个关于梦想之地的故事······

影片给我们讲述了两个故事:现实世界中,村官的梦想是遥远而难以实现的,最终他选择了“舍弃”;僧侣的故事中,青年的梦想虽然在某一时“得到”实现,结果真是如梦一场,是欲望的幻象。影片结束,故事的结尾是开放性的,似乎有点让人感到莫名奇妙,它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

生活冷知识的图片

首先,欲念需要放下,梦想需要追逐。“欲念”并非是我们真正想要的,它只是看起来美好,人人趋之若鹜。执着于欲念的人,会处于一种焦躁不安的状态,会惶惶然,会忧郁愁闷,因为得不到,即使得到,也始终心不安宁。而一个真的处于追逐梦想途中的人,是充满能量的。早晨氤氲的雾气、明媚的阳光,乃至滴滴答答敲落在大地上的雨水、傍晚的夕阳西下,在向我们呈现生物生命状态的同时,也隐约透露出宇宙间永恒不变的真理。什么样的是欲念?什么样的才是梦想?

其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本身就是真理。要想知道所谓的欲念(梦想)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只有在追寻的过程中、乃至“获得”后,才能更清楚地认识到它的真实面貌。远方总是充满神秘而美好的,这是我们对未来的希冀。从某种程度上说,对远方、对未来永远抱有哪怕是一丝希望,这也是足够我们支撑活下去的永恒动力。路在脚下,我们要去走的,不走这一步,怎么知道前面是什么呢?我们的困惑并不在于走到终点才发现什么都没有得到,而在于我们始终不去“做”,而总是在期求,总是在害怕那些还未发生的疑难。把每日的生活都当成一种旅行,把自己当成一个旅行家,怀着期待也好,不怀任何期待也好,旅途中总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或许你会有不一样的收获!旅行,并不仅仅在于远方,而脚步是从此地出发的。(原来,自己的邻居是这么可爱!)

最终,我们会发现:生活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因为心是一样的。即便村官敦杜并没有去到美国,并不表示他的“美国梦”就此结束了,他只是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所谓的“梦想之地”的本质并不在那遥远的繁华都市,而在于内心的充实和满足。但,这并不是说我们就不需要远行,不需要去发现更广大的世界。既然在此地,那便安于此地此时,去发现身边的美好,去守护那一份美好,去创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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